過去兩個月來,我又回到了校園生活,讀書、研究,一切都是如此的單純。看著熙來襄往的椰林大道,學生騎著腳踏車,飛快的奔馳過傅鐘,朝著心中的目的地邁進。教室裡有人讀書、有人聊天,也有人低著頭,正在整理上課後的重點。球場上,青春的汗水,正洋溢在空氣中,隨著運球的聲音,訴說著生命的力量。我拿著書,走在醉月湖的路畔上,欣賞週遭的景致,突然間,湖上的亭子勾勒起一段記憶,一段發生在未名湖畔的回憶。

石舫,古代園林的象徵,古詩說:「野渡無人舟自橫。」韋應物在這首詩中,將情感寄託於船檗中,懷才不遇,無形中顯露出點點惋惜。石舫靜靜的停在未名湖畔上,多少文人,讚嘆過他的美,那些景象深深的烙印在心中;多少失意之士,把著酒在河岸邊,湖光水色雖不能倒影心中的惆悵,但卻能隨著波浪聲、風聲慢慢的沉澱淡化。

你說,這不也是一種美呢?一種可以隨心所欲的美。

今年九月,我來到了傳說中的未名湖,垂柳倒映在湖中,和博雅塔相互輝映,形成一幅美麗的圖畫。我走在湖畔上,一路上,各省鄉音此起彼落,原來那時正式新生報到的時節,全家老少都來了北大,只為了見證這榮耀的一刻。「十年寒窗無人問,一舉成名天下知」。如今願望達成了,怎麼不叫人興奮呢?

從校門口旁的兩隻石獅子開始,緩緩走過橋兩側的華表,園林之美一覽無遺,我常在想,台大校園翻新過了這麼多年,建了許多嶄新的大樓,為何校門口永遠還是當時創校的樣子,褪色的六個字「國立台灣大學」,歷史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痕跡,原來那是一個時代的象徵。就如同北京大學,招牌上的四個字都沒有變,門前的遊客永遠絡繹不絕,它也是一個跨時代的見證,一段無法磨滅的記憶。

穿越了園林建築,我來到了新校園,這裡的一切就和一般的大學一樣,嶄新的大樓,寬敞的餐廳,學子們三五成群,正在前往教室的路上。新建好的圖書館,灰白色的外觀,有著一股壯闊的氣勢,旁邊的小徑,小徑上的社團攤位,正熱情的招攬社員。我拿了其中一份傳單,想要一窺對岸同學的創意及巧思,傳單上寫著「歡迎加入北大新聞社」,後面還有很長的一段文案,我笑著說:「回台灣後我會看你們的網站。」她也很有禮貌的說:「歡迎歡迎!」

在北大校園的參觀行程中,一位AIESEC的朋友一直陪伴著我,擔任校園導遊,並帶我參觀他們的教室。北大有一棟新建好的大樓,內部設計精美,彷彿就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,我很喜歡這棟樓的感覺,室內閣樓,讓教室不再只是狹小的空間,加上採光良好,在這裡讀書就有一種怡人的氣氛,和我想像中的北大不太一樣。

我們坐在一個石階上,看著來來去去的北大人,又讓我想起了在台大的一景。「人好像都是忙碌的」我說,北大的朋友回我:「不忙,怎麼會有閒。」她來自湖南,在還沒進入北大前,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讀書,因為每年能夠上北大的人,各省有一定的分配額,除了北京市比較多外,其他的省大概就是一百人,若當省高中生有二十萬人,那麼就是兩千分之一的機會,不努力怎麼能夠出頭天呢?所以來到北大後就會格外努力,因為他們將面對來自世界各地的挑戰。

其實北大人的狂,已是傳說中的事實,台大人的野,也是不睜的事實。這兩種人,都是經歷過千試百鍊,過關斬將後才進入這個地方,只是兩者的方式可能有些不同。據我了解,北大入學方式還是依大陸高考為主,台大入學方式除了聯考外,還外加許多申請入學管道,招收具有特殊才藝或是傑出課外表現的人。因此,考試成績絕對不是唯一,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夠魚躍龍門。

然而,這兩所學校的學生還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,有著一股憂國憂民的情感。或許身上的標籤讓我們背負著無形的壓力,但這些壓力卻是進步最大的助力。我在學校的時候,看到了很多天資聰穎,且又積極進取的同學,這些人在社團中、學業上都有傑出的表現,這些不同背景的組成,造就了台大自由的學風和旺盛的生命力。我想北大也是如此,同學間的多樣性一定遠勝於台大,在這樣的環境下,受到同儕的刺激、鼓勵更能造就出許多不一樣的北大人。

我看過最近的一些報導,有兩篇文章特別引起我的興趣。第一篇是上海交大評比的「世界大學前五百大」,台大很榮幸的獲選為兩岸三地第一的大學,第二篇則是台灣高等教育評鑑中心的「2007世界大學科研論文質量評比」,香港大學榮獲第一,台大位居第二。這些學術上的成就證明了台大學生過去的努力,也激勵了更多努力向上的人。而北大也不惶多讓,一直是中國學生的第一志願,雖然我的記憶只停留在五、六十年前,胡適、蔡培元的時代,但我相信北大人在中國的發展上還是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。

北大曾是五四運動的發源地,影響了中國未來的發展,也孕育出許多傑出菁英。台大伴隨著台灣人的記憶,從日治時期到現在,一直都是社會人才的搖籃,若真的要分個高下,我想也是不分軒輊。走在醉月湖的路畔上,我拿著課本往教室的路上前進,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,首先就從踏出第一步開始吧!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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